第一百零七章:試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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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七章:試探
林琳霖穿著白色的羽絨服，露出凍得發白的手指和臉，低頭慢慢的喝著熱湯，感受到熱流劃過，身上才多出一絲暖意。
陳茗樾上前打了個招呼：“林琳霖姐，很少看到你出來啊。”
林琳霖一臉困倦的擡頭，眼下有很明顯的青黑，看見是他又重新低下頭，說話都帶著沒有睡醒的朦朧感：“昨晚睡的太晚，懶得自己做飯了，來食堂蹭蹭。”
陳茗樾還沒說話，她又嫌棄的吐槽：“果然是一如既往地難吃。”
陳茗樾哭笑不得。
“你找我有事？”林琳霖一口熱湯喝下去後似乎清醒了，“金九昇沒和你一起來？”
“沒有，他這幾天不知道去哪了。”
林琳霖隨口道：“哦，沒事你不用擔心，他是和其他幾個隊長有事情去了，明天就能回來。他這幾天急吼吼地想把事情做完，也不知道著什麽魔了。”
陳茗樾端來他打的飯菜，喝了口熱水，剛想說什麽，後背有個人拍了拍他。
“寧支前你來幹什麽。”林琳霖雙手環胸，“不會又來鎮定的吧？”
寧支前順勢坐在陳茗樾身邊，把手中的菜放下：“我早就不用鎮定了，我是來找陳茗樾兄弟的，和你沒關系。”
陳茗樾好奇：“什麽鎮定？”
林琳霖用勺子攪合著湯：“哦，他之前有個愛人，死在智獸手中了，他那段時間想不開，像個瘋子一樣發瘋，只能靠鎮定能力來維持理智。我一直以為他不會好了，沒想到現在正常不少。”
寧支前苦笑一聲：“沒辦法，那件事對我的打擊太大了，現在提起心裏還是有點難受。所以陳茗樾啊，不是我說不好的話，在這個朝不保夕的日子裏，最好保持冷漠，就不會有其他的事了。”
陳茗樾道：“我明白。”
林琳霖：“你說晚嘍，他和金九昇不是在一起了嗎？”
“你就不怕你死了或者他死了嗎？對哪個活著的人來說，都是一場折磨。”
面對寧支前的問題，和林琳霖好奇的目光，陳茗樾輕笑一聲道：“他要是真死了，我會想辦法救他，現在的能力千奇百怪，能救活一個人，在之後說不定也不無可能。就算救不活，我也不會尋死覓活，需要我的地方太多了，至少要死的有價值一點。”
林琳霖比了個大拇指：“說得好，好死不如賴活著，現在這個時代，我最看不起為了一個人尋死覓活的，就是閑的。”
寧支前尷尬的摸摸腦袋，不說話。
“但是難過是不可避免的。”陳茗樾道，“就算哪一方活著，應該永遠也忘不掉吧。”
林琳霖笑了聲，諷刺的道：“可能是吧，有個詞說得好，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，死了還能做白月光，活著只會兩看相厭。”
寧支前嘆氣。陳茗樾低垂著眉眼，他說的這些不是說說而已，而是他真實的經歷過這一切。
林琳霖瞥他：“她還活著的時候，你們天天吵架，沒幾天好的時候，不懂你們為什麽還能搞到一起。”
陳茗樾也好奇的看過來，寧支前已經嘆了不知道幾次氣，無奈道：“當初太年輕了，不懂她的想法，要不是……唉。”
他不肯多說，陳茗樾也不問，只是在沈默後，寧支前道：“在自己的命都不確定的時候，還是不要再想這些了。說起來，那時候金九昇還勸我不要太上頭，現在輪到他自己了。”
陳茗樾：“……我還在這。”
“那也擋不住我吐槽他。”寧支前道，“當初他可是對我好一頓說教，占著前輩的理。”
“金九昇之前是這樣的？”陳茗樾問。
“我認識他的時候，他就是隊長了，挺負責的，逮到誰談戀愛都是一陣說教。”
這點和陳茗樾印象中的他小時候挺像，金九昇從來都是“愛管閑事”的，不然小時候也不會答應他姐姐保護他。
林琳霖道：“這麽看來，我應該是認識他最久的？他可是我一手發掘的。”
兩人感興趣的看過來。
“別這麽看我，我對他也沒有太多的印象，硬要說的話，之前挺稚嫩的，現在獨當一面了。當上了隊長，身上的擔子就重了，聽說他之前很厲害，我們發現他能力之前，一直以為他的能力是輔助系的。”
“啊？為什麽？”
林琳霖道：“你沒有發現，整個隊伍裏，只有陳茗樾和金九昇的能力恢覆的最快？陳茗樾擁有相關卡牌能夠理解，但是金九昇就是天賦異稟了，當時很多人都很好奇他的能力是不是輔助的‘加速回覆’。後來才知道他的能力是武器控制，我們差點以為有人可以擁有兩個能力。不過他即使是只有這一個能力，也很變態就是了。”
寧支前：“這也太扯了吧，連我都知道不可能，一個人只有一種能力是對我們身體的保護，不是曾經做過實驗嗎？一個人擁有兩個能力，哪怕只是短暫擁有，也會使人能力紊亂致死。”
林琳霖點頭：“是的沒錯，可是小說裏不都經常這樣寫？說不定金九昇是主角呢，主角都是有些特殊的。”
寧支前：……他以前怎麽沒覺得林琳霖這麽的天真。
陳茗樾保持不一樣的看法：“說不定之後真的會有雙能力者的出現呢？”
林琳霖：“你也這麽認為？”
“嗯，現在沒有人可以做到，說不定是他們的等級太低了，等之後v9能力者出現，說不定就可以了。”
他們說的雙能力讓陳茗樾想到自己，他在v9的時候已經可以同時使用兩張卡牌的能力了，這何嘗不是雙能力？他們沒有見過的不代表不存在，只能說有些事情還不在他們的認知範圍內。
雙能力……陳茗樾微微垂下眼簾，遮去眼中的沈思，轉首笑道：“不過金九昇應該不是，他有雙能力何必隱藏呢。”
寧支前點頭：“對啊，隱藏才代表有鬼呢。”
林琳霖道：“別亂說，在這裏的每個人都是英雄，金九昇更是，他在這裏堅守幾年的時間，這也是我們如此信任他的原因。有誰能吃的了這樣的苦，就是我這個後勤人員，在這裏待久了也會生出疲憊和煩躁。別說他一個前線能力者了，在死亡面前徘徊，和他同期的大多數都已經請辭回去了，國家對這些人也很好，都應允了。像是他們這些身份的人回去都不愁吃喝，不愁後半輩子的，回去就能享福。”
“如果不是因為放不下這裏，他們何必堅持著留在這裏。所以那種大不敬的話和猜想，都不要再說了。”
林琳霖的話很重，兩人立刻點頭，陳茗樾也不再說話低頭吃飯，寧支前又坐了一會，才受不了這樣的氛圍離開。
陳茗樾也起身想告別，林琳霖又叫住了他。
“陳茗樾，我不知道你發現了什麽，不過我想，你可以信任金九昇。”
陳茗樾一頓，遲疑的看著她。
林琳霖的聰明超乎他的意料，只是短短的幾句話，竟然就能看破他的想法。
“金九昇是個人精，他能活下來，每一項都是很優秀的。我能看出來，他也能。”林琳霖慢條斯理的道，“你明白嗎？”
“……我知道。”陳茗樾對金九昇的了解也不會少，可是即使明白，他也要弄清楚。
盯著他看了一會，林琳霖忽然笑了：“看來你也知道他不會對你動手，才敢這麽肆無忌憚的查他。”
陳茗樾道：“是。”
“每個人都有秘密，何必呢？”
“我想相信他，所以才會查下去。”
林琳霖歪著頭看著遠去的陳茗樾，輕聲笑了笑，無聲的比了個口型。
祝你好運，渾身充滿秘密的小家夥。
眾人探親回來的第四天，陳茗樾收到了金九昇的邀請。
“馬上要去下面的村莊？可以嗎？”
陳茗樾頗為驚訝，自從他沒有選擇回家，後面的事情越發出乎他的意料了。
“當然可以。”金九昇笑著，“我已經和上面請示過了，還有幾個副隊長和隊長都一起坐車出去，你也是副隊長，當然可以。”
“好！我還沒下山看看過。”
他們所守護裂縫的周圍是沒有人居住的，離他們最近的一個村莊也隔著一座山。山裏其實並不繁華，只有一個城鎮的人口，但是比起他們這些簡陋的地方，那邊顯然更適合人類的居住。
在以往的冬天，他們也會一起出來購買一些常用的物品，再用直升機運回去，這比國家大老遠的送過來要輕松很多。而且生為距離裂縫如此近的地方，有潛逃的智獸第一站也是這裏。
相比城市中的裂縫，除了救援很難及時這一點之外，他們其實這些在偏遠地方的裂縫會更容易抓到潛逃的智獸，畢竟這裏太空曠，智獸也是要吃飯的。
“快去收拾收拾東西，車子在一個小時後發車。”
陳茗樾拿著金九昇給他的黑色背包陷入沈思，許久不出門，他還真的不知道要帶什麽東西進去。最後只好找林琳霖換了點現金。
“呦，出去約會了？”林琳霖拿著一沓錢往陳茗樾面前一放，笑瞇瞇的，“記得晚上還是得回來啊，別太忘情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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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琳霖穿著白色的羽絨服，露出凍得發白的手指和臉，低頭慢慢的喝著熱湯，感受到熱流劃過，身上才多出一絲暖意。
陳茗樾上前打了個招呼：“林琳霖姐，很少看到你出來啊。”
林琳霖一臉困倦的擡頭，眼下有很明顯的青黑，看見是他又重新低下頭，說話都帶著沒有睡醒的朦朧感：“昨晚睡的太晚，懶得自己做飯了，來食堂蹭蹭。”
陳茗樾還沒說話，她又嫌棄的吐槽：“果然是一如既往地難吃。”
陳茗樾哭笑不得。
“你找我有事？”林琳霖一口熱湯喝下去後似乎清醒了，“金九昇沒和你一起來？”
“沒有，他這幾天不知道去哪了。”
林琳霖隨口道：“哦，沒事你不用擔心，他是和其他幾個隊長有事情去了，明天就能回來。他這幾天急吼吼地想把事情做完，也不知道著什麽魔了。”
陳茗樾端來他打的飯菜，喝了口熱水，剛想說什麽，後背有個人拍了拍他。
“寧支前你來幹什麽。”林琳霖雙手環胸，“不會又來鎮定的吧？”
寧支前順勢坐在陳茗樾身邊，把手中的菜放下：“我早就不用鎮定了，我是來找陳茗樾兄弟的，和你沒關系。”
陳茗樾好奇：“什麽鎮定？”
林琳霖用勺子攪合著湯：“哦，他之前有個愛人，死在智獸手中了，他那段時間想不開，像個瘋子一樣發瘋，只能靠鎮定能力來維持理智。我一直以為他不會好了，沒想到現在正常不少。”
寧支前苦笑一聲：“沒辦法，那件事對我的打擊太大了，現在提起心裏還是有點難受。所以陳茗樾啊，不是我說不好的話，在這個朝不保夕的日子裏，最好保持冷漠，就不會有其他的事了。”
陳茗樾道：“我明白。”
林琳霖：“你說晚嘍，他和金九昇不是在一起了嗎？”
“你就不怕你死了或者他死了嗎？對哪個活著的人來說，都是一場折磨。”
面對寧支前的問題，和林琳霖好奇的目光，陳茗樾輕笑一聲道：“他要是真死了，我會想辦法救他，現在的能力千奇百怪，能救活一個人，在之後說不定也不無可能。就算救不活，我也不會尋死覓活，需要我的地方太多了，至少要死的有價值一點。”
林琳霖比了個大拇指：“說得好，好死不如賴活著，現在這個時代，我最看不起為了一個人尋死覓活的，就是閑的。”
寧支前尷尬的摸摸腦袋，不說話。
“但是難過是不可避免的。”陳茗樾道，“就算哪一方活著，應該永遠也忘不掉吧。”
林琳霖笑了聲，諷刺的道：“可能是吧，有個詞說得好，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，死了還能做白月光，活著只會兩看相厭。”
寧支前嘆氣。陳茗樾低垂著眉眼，他說的這些不是說說而已，而是他真實的經歷過這一切。
林琳霖瞥他：“她還活著的時候，你們天天吵架，沒幾天好的時候，不懂你們為什麽還能搞到一起。”
陳茗樾也好奇的看過來，寧支前已經嘆了不知道幾次氣，無奈道：“當初太年輕了，不懂她的想法，要不是……唉。”
他不肯多說，陳茗樾也不問，只是在沈默後，寧支前道：“在自己的命都不確定的時候，還是不要再想這些了。說起來，那時候金九昇還勸我不要太上頭，現在輪到他自己了。”
陳茗樾：“……我還在這。”
“那也擋不住我吐槽他。”寧支前道，“當初他可是對我好一頓說教，占著前輩的理。”
“金九昇之前是這樣的？”陳茗樾問。
“我認識他的時候，他就是隊長了，挺負責的，逮到誰談戀愛都是一陣說教。”
這點和陳茗樾印象中的他小時候挺像，金九昇從來都是“愛管閑事”的，不然小時候也不會答應他姐姐保護他。
林琳霖道：“這麽看來，我應該是認識他最久的？他可是我一手發掘的。”
兩人感興趣的看過來。
“別這麽看我，我對他也沒有太多的印象，硬要說的話，之前挺稚嫩的，現在獨當一面了。當上了隊長，身上的擔子就重了，聽說他之前很厲害，我們發現他能力之前，一直以為他的能力是輔助系的。”
“啊？為什麽？”
林琳霖道：“你沒有發現，整個隊伍裏，只有陳茗樾和金九昇的能力恢覆的最快？陳茗樾擁有相關卡牌能夠理解，但是金九昇就是天賦異稟了，當時很多人都很好奇他的能力是不是輔助的‘加速回覆’。後來才知道他的能力是武器控制，我們差點以為有人可以擁有兩個能力。不過他即使是只有這一個能力，也很變態就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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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琳霖點頭：“是的沒錯，可是小說裏不都經常這樣寫？說不定金九昇是主角呢，主角都是有些特殊的。”
寧支前：……他以前怎麽沒覺得林琳霖這麽的天真。
陳茗樾保持不一樣的看法：“說不定之後真的會有雙能力者的出現呢？”
林琳霖：“你也這麽認為？”
“嗯，現在沒有人可以做到，說不定是他們的等級太低了，等之後v9能力者出現，說不定就可以了。”
他們說的雙能力讓陳茗樾想到自己，他在v9的時候已經可以同時使用兩張卡牌的能力了，這何嘗不是雙能力？他們沒有見過的不代表不存在，只能說有些事情還不在他們的認知範圍內。
雙能力……陳茗樾微微垂下眼簾，遮去眼中的沈思，轉首笑道：“不過金九昇應該不是，他有雙能力何必隱藏呢。”
寧支前點頭：“對啊，隱藏才代表有鬼呢。”
林琳霖道：“別亂說，在這裏的每個人都是英雄，金九昇更是，他在這裏堅守幾年的時間，這也是我們如此信任他的原因。有誰能吃的了這樣的苦，就是我這個後勤人員，在這裏待久了也會生出疲憊和煩躁。別說他一個前線能力者了，在死亡面前徘徊，和他同期的大多數都已經請辭回去了，國家對這些人也很好，都應允了。像是他們這些身份的人回去都不愁吃喝，不愁後半輩子的，回去就能享福。”
“如果不是因為放不下這裏，他們何必堅持著留在這裏。所以那種大不敬的話和猜想，都不要再說了。”
林琳霖的話很重，兩人立刻點頭，陳茗樾也不再說話低頭吃飯，寧支前又坐了一會，才受不了這樣的氛圍離開。
陳茗樾也起身想告別，林琳霖又叫住了他。
“陳茗樾，我不知道你發現了什麽，不過我想，你可以信任金九昇。”
陳茗樾一頓，遲疑的看著她。
林琳霖的聰明超乎他的意料，只是短短的幾句話，竟然就能看破他的想法。
“金九昇是個人精，他能活下來，每一項都是很優秀的。我能看出來，他也能。”林琳霖慢條斯理的道，“你明白嗎？”
“……我知道。”陳茗樾對金九昇的了解也不會少，可是即使明白，他也要弄清楚。
盯著他看了一會，林琳霖忽然笑了：“看來你也知道他不會對你動手，才敢這麽肆無忌憚的查他。”
陳茗樾道：“是。”
“每個人都有秘密，何必呢？”
“我想相信他，所以才會查下去。”
林琳霖歪著頭看著遠去的陳茗樾，輕聲笑了笑，無聲的比了個口型。
祝你好運，渾身充滿秘密的小家夥。
眾人探親回來的第四天，陳茗樾收到了金九昇的邀請。
“馬上要去下面的村莊？可以嗎？”
陳茗樾頗為驚訝，自從他沒有選擇回家，後面的事情越發出乎他的意料了。
“當然可以。”金九昇笑著，“我已經和上面請示過了，還有幾個副隊長和隊長都一起坐車出去，你也是副隊長，當然可以。”
“好！我還沒下山看看過。”
他們所守護裂縫的周圍是沒有人居住的，離他們最近的一個村莊也隔著一座山。山裏其實並不繁華，只有一個城鎮的人口，但是比起他們這些簡陋的地方，那邊顯然更適合人類的居住。
在以往的冬天，他們也會一起出來購買一些常用的物品，再用直升機運回去，這比國家大老遠的送過來要輕松很多。而且生為距離裂縫如此近的地方，有潛逃的智獸第一站也是這裏。
相比城市中的裂縫，除了救援很難及時這一點之外，他們其實這些在偏遠地方的裂縫會更容易抓到潛逃的智獸，畢竟這裏太空曠，智獸也是要吃飯的。
“快去收拾收拾東西，車子在一個小時後發車。”
陳茗樾拿著金九昇給他的黑色背包陷入沈思，許久不出門，他還真的不知道要帶什麽東西進去。最後只好找林琳霖換了點現金。
“呦，出去約會了？”林琳霖拿著一沓錢往陳茗樾面前一放，笑瞇瞇的，“記得晚上還是得回來啊，別太忘情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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